扬子晚报:十三中大唐文学社:培养“少年作家”的摇篮

文 / 洪超 责编 / 未知 2012-07-20 点击 11295

十三中大唐文学社:培养“少年作家”的摇篮

 

2012年7月18日《扬子晚报》B11版

 

南京十三中大唐文学社,曾培育出多位少年作家、高考满分作文获得者以及活跃在各大学社团的文学骨干,成为学校人文特色的一道靓丽风景。社刊《石山钟》被全国中语会命名为“优秀社刊”。文学社获十一届全国书市组织奖,获“雨花杯全国中学十佳文学少年摇篮”奖,获南京市“十佳文学社”称号等。北京大学和《人民文学》授予 “中华少年写作园”称号。2008年被江苏省教育厅授予“江苏省优秀中学生文学社”。2009年获得“第二届全国九十九佳优秀文学社团”称号。大唐文学社现被南京市教育局授予南京市“中学生文学活动基地”称号。

 

 

天空的自画像

王思悦

我是无论何时何地,何分何秒都能被人看到的事物。做到它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动作,抬头、仰望。我有个宽广的名字———天空。

有人说,天是空的。可我认为我装载了太多的东西。我装下了全世界,就算一人在南,一人在北,抬头看见的是同一个我。我承载他们对彼此的思念,默默地传递给对方,他们心中的担心便会放下了,我象征着牵挂。鸟儿在我的怀抱中飞翔,我的怀抱足够大,使它能够做任何的动作,我象征着自由。人们坐上飞机,在天空中如鸟儿一般,自由穿梭,我象征着梦想。很多人是喜欢我的,赋予了我很多美好的词汇,我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他们的内心里。

或白天。晴空万里,一望无际,清澈如洗。白云点缀着蔚蓝的我,使我看上去神圣而又纯洁。看见这样的我,人们定会知道今天是个好天气,内心也一下子明快起来。我可以感受到她们的笑脸,一如我欢快的心情。有些人受到了挫折,他们感到前途一片迷茫,找不到未来的方向时,抬头看了看清澈的天空,忽地又感受到生活的美好。大自然中,一直有这样一个湛蓝的景色陪伴着我:天空是明朗的,我的心为什么要灰暗呢?于是我越发努力地释放我的力量,让他们———无论是充满动力还是沮丧的人,一抬头看见越发显得蔚蓝宽广的我,便马不停蹄地追赶生命的热情。

或黑夜。像是升起了黑色的大幕布盖住了我原本的全部,你在晚上抬头看见的只是一片漆黑,有人喜欢有人厌恶。喜欢的那些人,在夜晚草坪上席地而坐,仰望星空。是的,即使我没有了白天的蔚蓝,星星在此刻却投入了我的怀抱。它们给我,也给人们带来了心灵的慰藉。有时几颗屈指可数,有时满天的星星叫人眼花缭乱。总之,你抬头仰望,黑色的大幕布上点缀着几粒或是满眼的金黄,闪烁着调皮地向你眨眼睛,你一天的疲惫便会烟消云散,这是富有诗意的一个画面,同时,黑夜也给了另一部分人一片宁静,一份安稳的睡眠。我似乎也像是睡着了,沉寂地,可以听见草丛中的蛙鸣,看见萤火虫发出幽幽的光亮,多么美好,多么令人陶醉。

或雨季。这时不撑伞的你,抬头望天,只看见雨丝斑驳地洒下来,心中奇叹我到底是如何装下这么多雨滴,再如何让它们如此有规律地落下,无论是细小的雨丝,还是瓢泼大雨,此时的我是灰蒙蒙一片,为了让雨滴安然降临,配合它们的表演,雨天同黑夜一样显得沉寂、无声,由我降下来的雨,滋润着大地上的每一寸土地,滋润着万物,滋润着人们的心灵。我承载这些雨滴,适时让它们降落,给你们带来心灵的洗涤。有时我的雨滴是酸涩的,那是我的眼泪,那是我在为地球哭泣,是地球上人的破坏让我不能不落下辛酸的泪滴。

这个就是我———天空。有人说我阴晴不定,喜怒无常,无论怎样,我在人们心中已经占有一块位置,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。也许他们已经不需要再抬头仰望,只需要在心里默默追求,我还是始终如一,一如既往地笼罩着他们覆盖于地球上的每一片角落,用我的宽广、湛蓝与深邃,让他们明白,他们的内心也应该是这样,同我一般辽阔。

【推荐理由】写实之中展开想象,将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和爱护环境的热望寄寓其中,形成了作者的独特构思。(陈耀琪)

 

 

画不出的自画像

李迅琦

我闭着眼睛,眼前却非暗黑,我看见流动的色彩奔涌,像最后一个海子那般不羁。我试图向前迈一步,却总感觉将踏进锋芒,我知道,我画不出一个“准确”的我。

我坐在东郊美树苑×栋×室宽敞的沙发上。一个客厅三个房间两个卫生间两个阳台全属于我,我却只有一个爸,一个妈。爸爸一米六五的个子和我一样高,他总是一大早爬起来就打开电视直奔CCTV-9,他喃喃地说着蹩脚的英语还故意压低声音。这时候的我,脸上会洒满金色的神气,径直夺过遥控板:“看什么看,听又听不懂,说又说不好,装什么呢!”但看见爸爸在一瞬间里由自卑变成气恼的表情,还是抽搐了一下面部肌肉,忙不迭地躲避。爸爸还常把英文报纸塞到我的手里,他勾画好了段落,说还要听我品析,我总是一边听一边点头,他一出去我就眨巴一下眼睛拈起报纸直接扔到床上去。因为我知道永远有一个爸爸站在电视机旁等着被我激怒,总有一堆他拿来的报纸等我翻阅等我析。妈妈总是坐在电脑旁把腿跷到桌子上打掼蛋,我会偶尔跑去亲她一口,再说她这样子下去真不行,妈妈却似乎要一直这么懒下去。但一听见我咳嗽,她就结束游戏冲出房间给我找药治病,她喋喋不休,唠唠叨叨得让我不走不行,我总是冲她:“有你这么给人吃药的吗?一次吃五种,没病还要给吃出病呢,瞎搞!”但她还是接水、抠药,把它们塞到我手里,说着:“废话少说!”但我能看出她眼底的关心。我总是朝她发火撒气毫不犹豫,因为我知道永远有一个她在家里等着我喂我吃第一口西瓜,饱满多汁无籽,就像她毫无保留的爱那样甜蜜。

这是第一个我,娇蛮任性,大小姐脾气,穿着睡衣光着脚在家里晃来晃去,可我知道爸爸妈妈永远不会离去。而我,也只是吝于说一句,我爱你。

我坐在空旷教室里的聚光灯下。幻想着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舞台,导着自己的戏。但台下空无一人,没人理解没人听。我唱着属于自己的一首歌:“可能忙了又忙,可能伤了又伤,可能无数眼泪在夜晚尝了又尝,可是换来成长,可是换来坚强,如今我站在台上……”唱歌的时候,我总是有种灵魂燃烧起来的感觉,我张大嘴巴,手舞足蹈,像一头狮子一样,毛发乱飘。偶尔的一次吸气一次吐气,却又像有千斤的气压抵在胸口,每发出一丝音,就恍如流了一丝血,饮了一樽酒,让我激昂让我醉。执笔的时候也经常有这种感觉。但文字很多时候更让我的心灼热得痛苦,我时常感到有无数的思绪被光牵引着,捆着我的心脏,它们一同让我无法喘息。我总是想把所有的东西表达出来,把它们从心里倾倒出来,却怕它们有所损坏。于是我无数次地放下笔,把手心的汗抹到膀子上,深吸一口气,再拿起笔,可是每动一下,仿佛就有千万只蝼蚁啮噬着我的心,我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人,面部表情让人目不忍视。我想呐喊、尖叫,直到叫不出声音。曾经有朋友说我是即使飞蛾扑火也要爱要恨的,我在音乐和文字中,就像一只飞蛾寻觅火,寻觅死与生的撞击。马尔克斯曾在获诺贝尔奖时说:“人们孤独的症结即是缺乏想象力。”我在一个人的时候,孤独像睡眠一样喂养我,心的想象像一次盛大的灾难。

这是第二个我。孤独于我,似是一种燃烧的状态。我做着自己喜欢的事,脸上可以涂满油彩,眼睛可以聚光,头发可以竖起来。

我坐在从南京开往北京的D216次列车上。真实地经历一种路过,窗外的景致飞快地和我擦肩而过,天阙只是惨白得看不出颜色。绿意,遍野的绿意,我在这第一次自己远行的路上感觉他们铺天盖地的要将我湮没:时间与空间并肩同行,望向车窗外的我也看见我置于另一个时空中,茫然无措,而一切总是不可阻挡地向前驶去。太快了。将要18岁的我,好像被什么推着成长。高考似是对少年们的一次集体命运规划,我们从上学那一天起就被拽着跑,不知跑了多远,到如今都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跑。我害怕自己坠入一种状态,就如同村上春树在《且听风吟》里所说的“我们无所谓生,无所谓死,只是风。”这样一阵风它可以吹多久?它是否会将人心吹得失去暖意,透心寒冷?它是否甚至扬不起一片尘埃?青春如此地短,梦途如此漫长,我又能否走下去?我害怕自己的人生也像王小波说的那样“是一个慢慢受缒的过程”。我握紧自己的手,摘下耳机,望向窗外,由南到北,路途之远,仍是同一片天,雨未下,我还在路上。或许吧,未来之远,我无法预计,只能如此一直行进。但我毕竟带着青春的莽撞,我许下一个愿:一直跑。

这是第三个我,我再次闭上眼,就如同刚开始画画一样,我仍然看见颜料像精灵一样乱跳乱撞,他们踌躇,他们微笑,在惨白的画纸上最终烙下了两个字———青春。

“青春的可贵不在于年轻的岁月,可贵的是热情和勇敢的心———不怕付出,不怕受伤,不怕去爱,不怕去梦想……”这三个我,构成一个我,它们挥手致意带着生命的滚烫。

画不出一个特定的我,呼不出一个真切的表情,我握着笔,画一幅画不出的自画像。

(本文获2011年全国中学生创新作文大赛一等奖)

【推荐理由】任情思飞扬,展个性自我。众横捭阖似泼墨作画,挥洒自如,灵动自现。 (陈耀琪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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